第4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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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7 章
顧鐘心神一震，哪裏還顧得上別的，便是方才還宛如被醋泡過的心肝，也都顧不上了。
他猛地上前，一把撈起顧泱泱，飛快往船艙沖去，“大夫呢？讓大夫來救人！！！”
大夫來的比想象中還要快一點，顧鐘剛把顧泱泱放在床上，見她臉頰蒼白，唇色也因為失血而少了幾分嫩色，不由大為心疼。
佤族將士們來勢洶洶，分明要置他於死地，他以為，只要把顧泱泱藏在船艙底部，就能讓她躲過一劫。
可誰知，顧盛音竟然帶著那佤族首領直奔船艙，目的雖然是為了銷毀煤炭鐵礦和藥材，卻也陰差陽錯，讓她對上了顧姐姐。
她何其柔弱的一個女子，怎能同時面對體型彪悍，心智狡詐的二人？可偏偏，就是看起來柔弱不經風雨的她，智點制成麻醉散的藥草，不僅救下自己，連帶整個船艙的鐵石，煤炭，和藥材也都盡數保全。
這樣的姐姐，怎麽能讓他不愛。
顧鐘沈沈嘆口氣，可偏偏，依照他現在的狀況，便是心中再激蕩，也只能壓在心中。
顧鐘想明白後，正要起身，卻忽然發現顧泱泱躺著的地方，有鮮血一點點暈染開，靛色床榻上分外顯眼。
她受傷了？
顧鐘伸手，小心撥弄她的裙擺。扯開繁覆的石榴裙，露出裏頭的褻褲。
柔軟的布料緊緊貼合皮膚，勾勒出曲線，但顧鐘顧不得欣賞，他顫抖著手指，輕輕的落在紮入皮肉的匕首上。
他親手送給顧泱泱護身的利器，竟然被她用來當做傷害自己的工具。
他恍然大悟，為何顧泱泱會在藥材燃燒後，能保持清醒。原來，她是用匕首，紮在自己身上，才會保持清醒。
顧鐘的眼眶微紅，知道了緣由，便是不用大夫，他也能為顧泱泱治療。
不需要別的，紮住傷口上方止血後，顧鐘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顧泱泱。
她好看的眉心擰起，似乎在控訴身體的痛苦。即便是知道她聽不見，顧鐘也不由柔聲安慰，“別怕，我把匕首拔掉，就不疼了。”
說完，顧泱泱微蹙的眉心稍微舒展了下，便是抿緊的唇，也稍微松了一下，吐出幾個模糊不清的字眼。
“姐姐？你想說什麽？”
顧鐘附身靠近她唇邊，除了微弱的呼吸和幾個呢喃模糊不清的吐字外，再也聽不到別的動靜。
顧鐘心底一凜，擡手拍了拍顧泱泱，輕聲喊道，“姐姐？姐姐？”
顧泱泱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，而後，又仿佛陷入夢境中。
夢裏，她和顧鐘來到漠北，可城中並不見姑姑和大伯父的身影。
甚至，連尋常百姓都看不到，空無一人。
顧泱泱難免心慌，隨手進了一戶人家，更是發現了詭異的地方。
屋內，便是連茶水都是溫熱的，絲毫沒有任何異常。床榻上衣服被褥全都整整齊齊，就連廚房，也是米面油各種物品俱在，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主人離去的痕跡。
一戶人家如此，另外一戶人家也是如此。
整條街道除了顧泱泱和顧鐘帶去的人馬聲，寂靜的仿佛一片死地。
怎會如此？
顧泱泱疑惑不解，直接沖到了城中最熱鬧所在的將軍府。便是姑姑和大伯父的戰袍還在，可人卻詭異的消失了。
邊城，不知什麽時候，成了一座死城！
“姑姑！姑姑！伯父？！伯父？！你們在哪兒？？”
顧泱泱雙手捂在唇邊，做擴聲器狀，拼命地擡高聲音尋找。
可回應她的，只有風吹過樹枝，窸窸窣窣的婆娑響動。
“姐姐？你在說什麽？？”
顧鐘見她面露痛苦，忍不住拍了拍她肩膀，“姐姐，別怕，我在呢！”
細弱的肩頭入手，骨頭膈人。顧鐘這才發現，離開申城這段日子，顧泱泱不知什麽時候，已經消瘦了許多。
他轉而把手放在顧泱泱眉心，輕輕的揉開她蹙起的眉，高大身影落在帳內，他不由沈沈嘆了口氣，“姐姐，是什麽事兒，讓你睡夢也不得安生？”
“姑母，姑母，大伯父，大伯父！你們在哪裏？？！！”
夢裏的顧泱泱對此一無所知，她拼命尋找卻一無所獲，最後，徒勞無功的癱倒在地，“姑母，大伯父，你們，到底在哪裏啊!”
“泱泱已經失去了爹娘，若是再失去姑母和伯父，那泱泱在這世上，就再也沒有親人了！我祖父那樣的不理俗世，咱們顧家的家業又要如何處置，還有顧鐘，他，你們把他丟在這裏，就真的不準備管了嗎？”
顧泱泱在夢裏反覆詢問，回答她的，只有擦身而過的風聲。
她精疲力竭的睡去，再醒來，便是顧鐘擔憂的雙眼，她連忙抓住他的手，語氣焦急，“鐘兒，你聽我講！大伯父和姑母他們不見了，我找了許久，也不見他們......”
“姐姐，你怕是病糊塗了。”
顧鐘把冰涼退熱的毛巾貼在顧泱泱額頭，見她臉色發白，面色帶著惶恐，輕輕拍了拍她緊緊抓住自己的手，“姐姐，你受傷後發了熱，睡了一日才醒，可是夢裏做了夢，被魘住了？夢裏都是假的，咱們還沒到邊城，怎麽會見到大伯父和娘親他們，又怎麽會知道他們不見了呢？”
“竟然是夢？”
顧泱泱心口沈甸甸的，聞言，略微松快幾分。可很快，她像是反應過來似的，“我時常做些噩夢，可醒來大多是實現了的。我想著，這怕是天地神人對我的警告。鐘兒，咱們得快些往邊城區！佤族人和顧盛音在咱們這裏吃了這麽大虧，豈能善罷甘休？”
“姐姐是擔心，他們會對大伯父和姑母下手？”
顧鐘何等聰慧之人，瞬間想通了關節所在。
顧泱泱點點頭，“若是他們對邊城百姓下手，一旦得逞，那邊疆不穩，直達京師則國危矣！你快去，讓船夫日夜行船，咱們盡快趕到！”
顧鐘聞言，並沒有動。直到顧泱泱忍不住出言催促，他才垂眸，落在顧泱泱的腿上，“姐姐，便是佤族人南下又如何？那朝堂上坐著的皇帝死有餘辜！反倒是我心疼姐姐。在我看來，姐姐比那勞什子河山重要，若是行船快了，姐姐你的傷，可怎麽辦？”
顧泱泱一楞，萬萬沒想到，顧鐘在意的，居然是自己。再聯想打聽到的顧鐘的身世，不免心中同情幾分。
若是傳言為真，他是先太子的兒子。那皇城之上坐著的，便是他的殺父仇人！
恨的咬牙切齒讓他滅國也是情理之中。
可是......
“便是那些朝堂之上，碌碌無為的官員都死了，我也不心疼。我只心疼那些無辜百姓，佤族人天生嗜血，他們往日對抗別國，向來是攻下一個城池，便要屠殺掉一城的百姓！便是那些官員罪有應得，可那些百姓何其無辜？”
“你一句河山不重要，可支撐住這河山的，是一個個辛苦耕地只求來年多鬥米的農民，是在外行商三五年不回家一次和親人別離的商戶，是困在廟內苦讀詩書以粥度日的書生，是村頭村尾玩耍鬥雞鬥狗的孩童，是為子縫衣熬到兩眼昏黃的婦人，她是我們身邊的每一個人，你怎麽能不在意呢？！”
顧鐘的臉色沈了下去，他早知這些個道理，可從沒有人，跟他這般揉碎了，細細的講解過。
說來也是，他一個無父無母的人，求什麽有人講解？能活命就算不錯了！
再說，萬一，這佤族人來滅城，就是那九五之尊的計謀呢？那麽瘋狂的一個人，幹出這種事兒，絲毫不意外！
“姐姐既然如此說，那我去便是。”
顧鐘起身，招呼了清風來，吩咐他讓人日夜行舟往北地去。
而後，便眼巴巴的看著顧鐘，“姐姐，我讓人去了，你現在傷還沒好，等你好了，可要想想怎麽獎勵我才是！畢竟，我是為了姐姐才妥協的！”
顧鐘說完，意有所指的盯著顧泱泱深深看了一眼。
顧泱泱心頭一咯噔，總覺得，自己好像是勸錯了。可一想到夢裏悲涼的景象，只要是能救下那一城池的百姓，此刻的妥協，又算得了什麽？
於是，她果斷點頭。
“可以！只等我好了，咱們到了北城，救下那些百姓。你說什麽，我便依你什麽！”
顧鐘這才把心頭的戾氣消退，讓顧泱泱好好休息，便往書房去了。
清風早在這裏等著，一見顧鐘，便噗通一下跪倒在地，“爺，我們查清楚了。那在船艙底部堵著姑娘的，正是佤族族長的小兒子，他歷來在佤族不得寵，可偏偏野心不死，不知怎麽的被京城說服，率先對咱們下手，說要拿爺和姑娘的首級回去，換取下任族長的位置！”
顧鐘聞言，冷笑一聲。跳躍的燭光落在他身上，平白渡上了一層暗色。
清風俯首不敢擡頭，耳聽著顧鐘語氣森寒。
“還想要我和姐姐的首級？你把他斬了，送到京城。順便，把運送藥材和糧草卻被佤族將士偷襲一事，在京城宣布宣布，我倒是要看看，我的那位好叔叔，到底打的什麽算盤！”
“可若是那些佤族人知道小兒子是您所殺，咱們北城，只怕會被人盯上！”
清風不免有些擔憂，“我自然是知道爺您的本事，只是姑娘，她萬一被盯上，怕是會出事兒！”
顧鐘聞言，擡眸看向窗外的冰天雪地，“眼下才入冬便如此寒冷，等冰封河道，來年開春怕是還要許久。我爭取在化凍之前，滅了佤族大軍，讓姐姐平安無憂往返北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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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上前，一把撈起顧泱泱，飛快往船艙沖去，“大夫呢？讓大夫來救人！！！”
大夫來的比想象中還要快一點，顧鐘剛把顧泱泱放在床上，見她臉頰蒼白，唇色也因為失血而少了幾分嫩色，不由大為心疼。
佤族將士們來勢洶洶，分明要置他於死地，他以為，只要把顧泱泱藏在船艙底部，就能讓她躲過一劫。
可誰知，顧盛音竟然帶著那佤族首領直奔船艙，目的雖然是為了銷毀煤炭鐵礦和藥材，卻也陰差陽錯，讓她對上了顧姐姐。
她何其柔弱的一個女子，怎能同時面對體型彪悍，心智狡詐的二人？可偏偏，就是看起來柔弱不經風雨的她，智點制成麻醉散的藥草，不僅救下自己，連帶整個船艙的鐵石，煤炭，和藥材也都盡數保全。
這樣的姐姐，怎麽能讓他不愛。
顧鐘沈沈嘆口氣，可偏偏，依照他現在的狀況，便是心中再激蕩，也只能壓在心中。
顧鐘想明白後，正要起身，卻忽然發現顧泱泱躺著的地方，有鮮血一點點暈染開，靛色床榻上分外顯眼。
她受傷了？
顧鐘伸手，小心撥弄她的裙擺。扯開繁覆的石榴裙，露出裏頭的褻褲。
柔軟的布料緊緊貼合皮膚，勾勒出曲線，但顧鐘顧不得欣賞，他顫抖著手指，輕輕的落在紮入皮肉的匕首上。
他親手送給顧泱泱護身的利器，竟然被她用來當做傷害自己的工具。
他恍然大悟，為何顧泱泱會在藥材燃燒後，能保持清醒。原來，她是用匕首，紮在自己身上，才會保持清醒。
顧鐘的眼眶微紅，知道了緣由，便是不用大夫，他也能為顧泱泱治療。
不需要別的，紮住傷口上方止血後，顧鐘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顧泱泱。
她好看的眉心擰起，似乎在控訴身體的痛苦。即便是知道她聽不見，顧鐘也不由柔聲安慰，“別怕，我把匕首拔掉，就不疼了。”
說完，顧泱泱微蹙的眉心稍微舒展了下，便是抿緊的唇，也稍微松了一下，吐出幾個模糊不清的字眼。
“姐姐？你想說什麽？”
顧鐘附身靠近她唇邊，除了微弱的呼吸和幾個呢喃模糊不清的吐字外，再也聽不到別的動靜。
顧鐘心底一凜，擡手拍了拍顧泱泱，輕聲喊道，“姐姐？姐姐？”
顧泱泱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，而後，又仿佛陷入夢境中。
夢裏，她和顧鐘來到漠北，可城中並不見姑姑和大伯父的身影。
甚至，連尋常百姓都看不到，空無一人。
顧泱泱難免心慌，隨手進了一戶人家，更是發現了詭異的地方。
屋內，便是連茶水都是溫熱的，絲毫沒有任何異常。床榻上衣服被褥全都整整齊齊，就連廚房，也是米面油各種物品俱在，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主人離去的痕跡。
一戶人家如此，另外一戶人家也是如此。
整條街道除了顧泱泱和顧鐘帶去的人馬聲，寂靜的仿佛一片死地。
怎會如此？
顧泱泱疑惑不解，直接沖到了城中最熱鬧所在的將軍府。便是姑姑和大伯父的戰袍還在，可人卻詭異的消失了。
邊城，不知什麽時候，成了一座死城！
“姑姑！姑姑！伯父？！伯父？！你們在哪兒？？”
顧泱泱雙手捂在唇邊，做擴聲器狀，拼命地擡高聲音尋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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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？你在說什麽？？”
顧鐘見她面露痛苦，忍不住拍了拍她肩膀，“姐姐，別怕，我在呢！”
細弱的肩頭入手，骨頭膈人。顧鐘這才發現，離開申城這段日子，顧泱泱不知什麽時候，已經消瘦了許多。
他轉而把手放在顧泱泱眉心，輕輕的揉開她蹙起的眉，高大身影落在帳內，他不由沈沈嘆了口氣，“姐姐，是什麽事兒，讓你睡夢也不得安生？”
“姑母，姑母，大伯父，大伯父！你們在哪裏？？！！”
夢裏的顧泱泱對此一無所知，她拼命尋找卻一無所獲，最後，徒勞無功的癱倒在地，“姑母，大伯父，你們，到底在哪裏啊!”
“泱泱已經失去了爹娘，若是再失去姑母和伯父，那泱泱在這世上，就再也沒有親人了！我祖父那樣的不理俗世，咱們顧家的家業又要如何處置，還有顧鐘，他，你們把他丟在這裏，就真的不準備管了嗎？”
顧泱泱在夢裏反覆詢問，回答她的，只有擦身而過的風聲。
她精疲力竭的睡去，再醒來，便是顧鐘擔憂的雙眼，她連忙抓住他的手，語氣焦急，“鐘兒，你聽我講！大伯父和姑母他們不見了，我找了許久，也不見他們......”
“姐姐，你怕是病糊塗了。”
顧鐘把冰涼退熱的毛巾貼在顧泱泱額頭，見她臉色發白，面色帶著惶恐，輕輕拍了拍她緊緊抓住自己的手，“姐姐，你受傷後發了熱，睡了一日才醒，可是夢裏做了夢，被魘住了？夢裏都是假的，咱們還沒到邊城，怎麽會見到大伯父和娘親他們，又怎麽會知道他們不見了呢？”
“竟然是夢？”
顧泱泱心口沈甸甸的，聞言，略微松快幾分。可很快，她像是反應過來似的，“我時常做些噩夢，可醒來大多是實現了的。我想著，這怕是天地神人對我的警告。鐘兒，咱們得快些往邊城區！佤族人和顧盛音在咱們這裏吃了這麽大虧，豈能善罷甘休？”
“姐姐是擔心，他們會對大伯父和姑母下手？”
顧鐘何等聰慧之人，瞬間想通了關節所在。
顧泱泱點點頭，“若是他們對邊城百姓下手，一旦得逞，那邊疆不穩，直達京師則國危矣！你快去，讓船夫日夜行船，咱們盡快趕到！”
顧鐘聞言，並沒有動。直到顧泱泱忍不住出言催促，他才垂眸，落在顧泱泱的腿上，“姐姐，便是佤族人南下又如何？那朝堂上坐著的皇帝死有餘辜！反倒是我心疼姐姐。在我看來，姐姐比那勞什子河山重要，若是行船快了，姐姐你的傷，可怎麽辦？”
顧泱泱一楞，萬萬沒想到，顧鐘在意的，居然是自己。再聯想打聽到的顧鐘的身世，不免心中同情幾分。
若是傳言為真，他是先太子的兒子。那皇城之上坐著的，便是他的殺父仇人！
恨的咬牙切齒讓他滅國也是情理之中。
可是......
“便是那些朝堂之上，碌碌無為的官員都死了，我也不心疼。我只心疼那些無辜百姓，佤族人天生嗜血，他們往日對抗別國，向來是攻下一個城池，便要屠殺掉一城的百姓！便是那些官員罪有應得，可那些百姓何其無辜？”
“你一句河山不重要，可支撐住這河山的，是一個個辛苦耕地只求來年多鬥米的農民，是在外行商三五年不回家一次和親人別離的商戶，是困在廟內苦讀詩書以粥度日的書生，是村頭村尾玩耍鬥雞鬥狗的孩童，是為子縫衣熬到兩眼昏黃的婦人，她是我們身邊的每一個人，你怎麽能不在意呢？！”
顧鐘的臉色沈了下去，他早知這些個道理，可從沒有人，跟他這般揉碎了，細細的講解過。
說來也是，他一個無父無母的人，求什麽有人講解？能活命就算不錯了！
再說，萬一，這佤族人來滅城，就是那九五之尊的計謀呢？那麽瘋狂的一個人，幹出這種事兒，絲毫不意外！
“姐姐既然如此說，那我去便是。”
顧鐘起身，招呼了清風來，吩咐他讓人日夜行舟往北地去。
而後，便眼巴巴的看著顧鐘，“姐姐，我讓人去了，你現在傷還沒好，等你好了，可要想想怎麽獎勵我才是！畢竟，我是為了姐姐才妥協的！”
顧鐘說完，意有所指的盯著顧泱泱深深看了一眼。
顧泱泱心頭一咯噔，總覺得，自己好像是勸錯了。可一想到夢裏悲涼的景象，只要是能救下那一城池的百姓，此刻的妥協，又算得了什麽？
於是，她果斷點頭。
“可以！只等我好了，咱們到了北城，救下那些百姓。你說什麽，我便依你什麽！”
顧鐘這才把心頭的戾氣消退，讓顧泱泱好好休息，便往書房去了。
清風早在這裏等著，一見顧鐘，便噗通一下跪倒在地，“爺，我們查清楚了。那在船艙底部堵著姑娘的，正是佤族族長的小兒子，他歷來在佤族不得寵，可偏偏野心不死，不知怎麽的被京城說服，率先對咱們下手，說要拿爺和姑娘的首級回去，換取下任族長的位置！”
顧鐘聞言，冷笑一聲。跳躍的燭光落在他身上，平白渡上了一層暗色。
清風俯首不敢擡頭，耳聽著顧鐘語氣森寒。
“還想要我和姐姐的首級？你把他斬了，送到京城。順便，把運送藥材和糧草卻被佤族將士偷襲一事，在京城宣布宣布，我倒是要看看，我的那位好叔叔，到底打的什麽算盤！”
“可若是那些佤族人知道小兒子是您所殺，咱們北城，只怕會被人盯上！”
清風不免有些擔憂，“我自然是知道爺您的本事，只是姑娘，她萬一被盯上，怕是會出事兒！”
顧鐘聞言，擡眸看向窗外的冰天雪地，“眼下才入冬便如此寒冷，等冰封河道，來年開春怕是還要許久。我爭取在化凍之前，滅了佤族大軍，讓姐姐平安無憂往返北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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